54.情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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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4.情緒
他總有輕易調動起她情緒的本領，在任何事情上。
車內狹小的空間讓每個細微的動作都變成使彼此更加貼合的潤滑劑。
她的胸口壓在他的肩膀上，動作很迅速，俯身探進他的口袋，帶著幾分不耐，拿到手裏又停住。
趙瑜審視地看他，“你為什麽會有這個？”
其實也並不難猜，周凜安從酒店出來，這是房間裏的標配。
但是她就想聽他說。
把那些暗湧的、露骨的、黏糊的情緒攤開在她面前。
趙瑜以為他會別扭兩秒，但事實並沒有。周凜安表現得很平靜，甚至摸了摸她的腦袋，“說了，很想你。”
他從她手裏抽走那個包裝，撕開，整個動作行雲流水。
“你想在上面還是下面？”
車內溫黃的光線從他的眼睫穿過，他嘴角噙著笑意，給趙瑜一種剛剛失控的人是自己幻想出的錯覺。
她掐了一下他的腰，“不想動。”
“好。”
話音落下的同一秒，趙瑜被他強烈的氣息逼得後退，她緊貼著椅背，口腔徹底被席卷。
身體的納入感極強烈，絲毫沒有給她適應的時間，完全的挺進。
喉嚨裏的聲音被沖撞到破碎。
他的手指融進她的發絲，兩人從上到下，完全的負距離。
趙瑜感覺整個人似乎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。一次重過一次的動作讓她忽然清醒——
他根本沒那麽容易過去。
“騙子！”她的嗓音顫著，說：“你松開我。”
“是我不想麽？”他停下，目光經過她隨著喘息浮動的胸口，一路向下，“咬這麽緊，我怎麽松開？”
她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。
兩人視線相撞，趙瑜緩了兩秒後，重新抓住重點，“你就是在吃醋，小心眼兒！騙子！”
周凜安平靜地註視著她，緩慢推進，“繼續。”
……
一直到回到公寓，趙瑜下車時腿都是軟的，她扶著車門緩了會兒，不想被他看出，又挺直腰板兒朝前走。
兩人在車上把情事做得像打架，但周凜安也並非全程發洩情緒。他一件件幫她整理好衣服，坦誠地回應她之前的話，“是很吃味，所以別有下次。”
她故意嗆他，“跟你談戀愛我連跟朋友見面的自由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當然不——”周凜安輕微的停頓，他掰過她的下巴，提醒，“只是朋友也分很多種。”
“前男友也是朋友。”趙瑜積壓的怒氣還沒消散完全，“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前女友聊天，我不會在意的。”
瞬間，周凜安的眉頭皺起，語氣也冷下去，“這個選項並不存在，我沒有前女友。”
玩笑話被認真地回答，反而有種憋屈的不痛快，她視線掃過他因為發音而滾動的喉結，停下。
對準後就咬了上去，完全沒有收著力氣，鋒利的齒關劃過表層的皮膚。餘光裏，周凜安的表情有細微變化，落進耳朵裏呼吸聲也變得沈而重。
但他的表情並不像痛苦，趙瑜觀察了兩秒，有點被挫敗到。
周凜安感受到她的停頓，像暫時收起獠牙的小動物，濕漉漉的眼神裏還透著防備。他臉色緩和，望著她，剛要開口，趙瑜就拉開車門溜了下去。
她腳步並不算快，甚至有些晃悠。
他走在後面，試圖伸手扶她一下，卻被她瞪了回去，“不需要。”
/
一天的疲憊在回到熟悉的領地後，全都一掃而空。
趙瑜放任自己在浴室裏待了很久，出來時發現周凜安正站在她擺滿照片的隔斷前觀看。
上面有她從小到大每一個階段的照片，有些照片還是從吳敏那裏順的，並不是每張都有紀念意義，但是每張裏的她，都是漂亮的、鮮活而生動的。
所以被展覽出來。
看就看唄，反正她什麽樣子他沒有見過。
趙瑜不覺得有什麽，她打開冰箱，給自己開了瓶可樂。
邊喝邊回味剛剛電梯裏的場景——
她有意不理他，甚至裝作沒有看見他主動遞來的手臂。長久的沈默中，周凜安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，在梯門合上的前一秒走進來。
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。
“我承認我今天確實在生氣，我沒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你跟別的男人見面，暢談。”
趙瑜也不是鐵面無私的判官，男人的手臂繞過脊背，從後側環住她，聲音低下去，“是我表達的方式不對。”
她知道他說不出更謙卑的話了，也確實能接收到他的示弱。
心口的皺褶被輕輕推平，變得有些柔軟，也有些潮濕。他們在門前接了一個溫柔而短暫的吻。
周凜安得寸進尺，向她討要保證，“別再讓我看見你和前任有交集，可以嗎？”
趙瑜有些好笑，故意道：“可以呀，我下次一定註意，爭取藏好點兒。”
他打了一下她的屁股，眼神又冷下去，“我是那個意思嗎？”
玩笑到這裏及止，她不想破壞好不容易見面的氛圍，牽住他的手摁密碼，“我保證，不會有你不想看見的情況發生的。”
回憶到這裏，趙瑜環住可樂瓶，準備抿下下一口時忽然瞥見周凜安拿起了某個相框。
隔斷最外側的一張。
因為特殊標記過，她瞬間就想起那張照片上的畫面。
趙瑜攥著可樂，轉頭就要走，可還是被他發現。
周凜安站在原地，沖她勾手，“過來。”
她慢吞吞地挪過去，還剩半步的距離被勾住脖子一把帶了過去。
預想中的風暴並未來臨，後者把照片放回原處，抽走了她手裏的可樂。
“說了多少次了，垃圾食品少沾。”
易拉罐被擲進了空蕩的垃圾桶，晃出叮當的響聲。
周凜安此刻的表情很平靜，剛洗漱過，兩人身上混合著同一種香味。
有車上的經歷在先，她不敢莽撞地判斷他此刻的情緒。
趙瑜踮起腳，在他的唇邊印下一個吻，主動交代，“照片沒有任何不明指代意義，我就是覺得上面的我很好看，所以保存了下來。”
“嗯。”周凜安點點頭，註視著她。
“你想喝水嗎？我給你拿。”
“等會兒喝。”他回答，走到她身後，拉上了客廳的窗簾。
室內的光線暗下去，只剩頭頂的一盞燈。
周凜安緩步走近她，短暫停了兩秒後，在一邊的位置上坐下。接著是抽屜被拉開的聲音，他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，壓在手心。
小腿處的酸澀感還未消散，趙瑜閉了閉眼，在他一邊坐下，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扔掉。”
周凜安側頭看了她一眼，“我介意什麽？”
“照片。”
“和誰的照片？”
“不值一提的人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臉上終於有一絲變化，短暫地勾了瞬唇角。
趙瑜敏銳捕捉到，“你笑了，笑了就代表不生氣。”
她說著，捉住了他的手腕，指節一寸寸往下，試圖抽走他手裏的盒子。
結果被他反手扣住，周凜安望進她的眼底，“你在害怕什麽？”
“我太累了，明天好嗎？”她收回手臂去環住他的脖子，去親他的嘴巴，“真的很累的，哥哥。”
下意識的撒嬌，尾音都被拖長，像初春的細雨，在他的心口密密地落下。
周凜安克制著喘息，他抱起她，徑直朝臥室方向走去。
撒嬌也失敗，趙瑜也懶得裝了，她夾著他的腿，在被他放到床面時狠狠咬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周凜安表情沒有一絲波動，他低頭親她的眼睛，靜謐中，趙瑜因為激動和生氣跳動的心臟清晰而有力。男人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笑意，“寶貝，放輕松。”
她被撩得都有些反應，已經認命地準備明天請假。
腰上的手卻在此時抽走，周凜安撐在兩側，抻著她的情緒，“你保證，除了我再沒有別人了。”
男人為了睡到想要的女人什麽話都能說出口，趙瑜以前最討厭那些花言巧語，言行不一的人。
此刻，她變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，摟住他的腰，“我保證。”
“照片也不行。”
“好。”
周凜安拍了拍她的腦袋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說完，他擡手撳滅了燈，“晚安。”
黑暗裏，趙瑜反應過來，她盯著他，“你根本就沒有打算跟我發生什麽，對嗎？”
周凜安嘴角揚起一抹笑，“我有說過我的打算嗎？”
是沒有。
但是他的舉動，從關上窗簾到拉開抽屜，以及各種動作，都在暗示她。
趙瑜氣到又想咬他，“你太壞了！”
周凜安唇邊的笑意一點點收回，眸色到語氣都透著肅然，“嚴格論的話，你才比較壞，寶貝。”
他說完起身，順手帶上了房間的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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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瑜審視地看他，“你為什麽會有這個？”
其實也並不難猜，周凜安從酒店出來，這是房間裏的標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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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瑜以為他會別扭兩秒，但事實並沒有。周凜安表現得很平靜，甚至摸了摸她的腦袋，“說了，很想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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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瑜感覺整個人似乎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。一次重過一次的動作讓她忽然清醒——
他根本沒那麽容易過去。
“騙子！”她的嗓音顫著，說：“你松開我。”
“是我不想麽？”他停下，目光經過她隨著喘息浮動的胸口，一路向下，“咬這麽緊，我怎麽松開？”
她真想一腳把他踹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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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凜安平靜地註視著她，緩慢推進，“繼續。”
……
一直到回到公寓，趙瑜下車時腿都是軟的，她扶著車門緩了會兒，不想被他看出，又挺直腰板兒朝前走。
兩人在車上把情事做得像打架，但周凜安也並非全程發洩情緒。他一件件幫她整理好衣服，坦誠地回應她之前的話，“是很吃味，所以別有下次。”
她故意嗆他，“跟你談戀愛我連跟朋友見面的自由都沒有了嗎？”
“當然不——”周凜安輕微的停頓，他掰過她的下巴，提醒，“只是朋友也分很多種。”
“前男友也是朋友。”趙瑜積壓的怒氣還沒消散完全，“你也可以去找你的前女友聊天，我不會在意的。”
瞬間，周凜安的眉頭皺起，語氣也冷下去，“這個選項並不存在，我沒有前女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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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準後就咬了上去，完全沒有收著力氣，鋒利的齒關劃過表層的皮膚。餘光裏，周凜安的表情有細微變化，落進耳朵裏呼吸聲也變得沈而重。
但他的表情並不像痛苦，趙瑜觀察了兩秒，有點被挫敗到。
周凜安感受到她的停頓，像暫時收起獠牙的小動物，濕漉漉的眼神裏還透著防備。他臉色緩和，望著她，剛要開口，趙瑜就拉開車門溜了下去。
她腳步並不算快，甚至有些晃悠。
他走在後面，試圖伸手扶她一下，卻被她瞪了回去，“不需要。”
/
一天的疲憊在回到熟悉的領地後，全都一掃而空。
趙瑜放任自己在浴室裏待了很久，出來時發現周凜安正站在她擺滿照片的隔斷前觀看。
上面有她從小到大每一個階段的照片，有些照片還是從吳敏那裏順的，並不是每張都有紀念意義，但是每張裏的她，都是漂亮的、鮮活而生動的。
所以被展覽出來。
看就看唄，反正她什麽樣子他沒有見過。
趙瑜不覺得有什麽，她打開冰箱，給自己開了瓶可樂。
邊喝邊回味剛剛電梯裏的場景——
她有意不理他，甚至裝作沒有看見他主動遞來的手臂。長久的沈默中，周凜安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，在梯門合上的前一秒走進來。
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。
“我承認我今天確實在生氣，我沒辦法心平氣和地面對你跟別的男人見面，暢談。”
趙瑜也不是鐵面無私的判官，男人的手臂繞過脊背，從後側環住她，聲音低下去，“是我表達的方式不對。”
她知道他說不出更謙卑的話了，也確實能接收到他的示弱。
心口的皺褶被輕輕推平，變得有些柔軟，也有些潮濕。他們在門前接了一個溫柔而短暫的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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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瑜有些好笑，故意道：“可以呀，我下次一定註意，爭取藏好點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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玩笑到這裏及止，她不想破壞好不容易見面的氛圍，牽住他的手摁密碼，“我保證，不會有你不想看見的情況發生的。”
回憶到這裏，趙瑜環住可樂瓶，準備抿下下一口時忽然瞥見周凜安拿起了某個相框。
隔斷最外側的一張。
因為特殊標記過，她瞬間就想起那張照片上的畫面。
趙瑜攥著可樂，轉頭就要走，可還是被他發現。
周凜安站在原地，沖她勾手，“過來。”
她慢吞吞地挪過去，還剩半步的距離被勾住脖子一把帶了過去。
預想中的風暴並未來臨，後者把照片放回原處，抽走了她手裏的可樂。
“說了多少次了，垃圾食品少沾。”
易拉罐被擲進了空蕩的垃圾桶，晃出叮當的響聲。
周凜安此刻的表情很平靜，剛洗漱過，兩人身上混合著同一種香味。
有車上的經歷在先，她不敢莽撞地判斷他此刻的情緒。
趙瑜踮起腳，在他的唇邊印下一個吻，主動交代，“照片沒有任何不明指代意義，我就是覺得上面的我很好看，所以保存了下來。”
“嗯。”周凜安點點頭，註視著她。
“你想喝水嗎？我給你拿。”
“等會兒喝。”他回答，走到她身後，拉上了客廳的窗簾。
室內的光線暗下去，只剩頭頂的一盞燈。
周凜安緩步走近她，短暫停了兩秒後，在一邊的位置上坐下。接著是抽屜被拉開的聲音，他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盒子，壓在手心。
小腿處的酸澀感還未消散，趙瑜閉了閉眼，在他一邊坐下，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扔掉。”
周凜安側頭看了她一眼，“我介意什麽？”
“照片。”
“和誰的照片？”
“不值一提的人。”
話音落下，他臉上終於有一絲變化，短暫地勾了瞬唇角。
趙瑜敏銳捕捉到，“你笑了，笑了就代表不生氣。”
她說著，捉住了他的手腕，指節一寸寸往下，試圖抽走他手裏的盒子。
結果被他反手扣住，周凜安望進她的眼底，“你在害怕什麽？”
“我太累了，明天好嗎？”她收回手臂去環住他的脖子，去親他的嘴巴，“真的很累的，哥哥。”
下意識的撒嬌，尾音都被拖長，像初春的細雨，在他的心口密密地落下。
周凜安克制著喘息，他抱起她，徑直朝臥室方向走去。
撒嬌也失敗，趙瑜也懶得裝了，她夾著他的腿，在被他放到床面時狠狠咬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周凜安表情沒有一絲波動，他低頭親她的眼睛，靜謐中，趙瑜因為激動和生氣跳動的心臟清晰而有力。男人的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笑意，“寶貝，放輕松。”
她被撩得都有些反應，已經認命地準備明天請假。
腰上的手卻在此時抽走，周凜安撐在兩側，抻著她的情緒，“你保證，除了我再沒有別人了。”
男人為了睡到想要的女人什麽話都能說出口，趙瑜以前最討厭那些花言巧語，言行不一的人。
此刻，她變成了自己討厭的模樣，摟住他的腰，“我保證。”
“照片也不行。”
“好。”
周凜安拍了拍她的腦袋，“我相信你。”
說完，他擡手撳滅了燈，“晚安。”
黑暗裏，趙瑜反應過來，她盯著他，“你根本就沒有打算跟我發生什麽，對嗎？”
周凜安嘴角揚起一抹笑，“我有說過我的打算嗎？”
是沒有。
但是他的舉動，從關上窗簾到拉開抽屜，以及各種動作，都在暗示她。
趙瑜氣到又想咬他，“你太壞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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